第(2/3)页 作为“江阁老圈子”的人,薛向近来都在忙些什么,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。 为了求得名家新词,薛向可没少向苏轼、苏辙二人寄信,求取新词。 连尚在丁忧的人都不放过,太狠了! “石头。” 顾廷烨招了招手,爽朗道:“去买几份。” “是。”石头一礼,连忙去办。 不一会儿,几份报纸落入几人手中,小吏囊中的报纸也恰好卖的一干二净。 近来,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变法之策,趁着这一波风头,报纸想难卖都难。 从头到尾,不足半炷香! “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 “子瞻的词句,着实是登峰造极啊!” 粗略瞥了一眼“诗词文章”板块的新词《饮湖上初晴后雨》,顾廷烨不禁赞了一句。 就这描述,绝对是大家水平。 “苏大人——” 种师道左右瞥了两眼,迟疑道:“有去过西湖?” “额?” 顾廷烨一怔。 好像,还真没有吧? “咳咳!”顾廷烨咳嗽一声,连忙道:“词好就行。” “怪不得子川让薛向刊印报纸。”王韶手持报纸,望着左上角的“时政”板块,慨叹道:“这才是变法的大杀器啊!” 梁昭望过去,沉吟着,认可的点了点头。 时政板块,记载的内容并不繁杂,仅有两部分。 一部分是关于朝廷的两道变法政令,予以详细介绍,约莫百字。 另一部分记载的是两则文言文对话,上则对话者有三人,官家、江阁老以及太监,下则对话者三人,官家,江阁老、谏官。 其中,上则通过官家的话构建出财财政赤字的难题,非是刻意要变法,而是不得不变法。 不变,则江山危矣。 若变,则有望开疆拓土,一匡天下。 江阁老是扮演“重臣”的角色,沉稳,富有大局观,为皇帝从头到尾的分析了变法的利弊,但不做决策。 于是乎,君臣二人,达成一致,必须变法。 太监是丑角,扮演阻止变法的人,不时插几句“祖宗之法不可轻变”,宁肯国灭,也不肯变法。 下则对话主要就是朝堂上的争斗过程,君臣二人要变法,谏官阻拦,最终被赵策英一句怼得说出无话可说。 这两道关于变法的内幕,表面上没有偏向,实际上几乎是从头到尾死死的压着“祖宗之法不可轻变”这一句话。 一旦传开,势必成为舆论中的主流声音。 是,祖宗之法不可轻变! 但是,官家并非是轻变! 非是想变,而是不得不变。 除了“时政”板块与“诗词”板块以外,“边疆”板块亦是引人注目。 辽国无耻的指责大周百姓越界耕田,意欲遣使入周,态度趾高气昂,让人发自心底的厌烦。 至于“文人逸事、民间奇闻”板块,记载的狐妖与举子,状元与花魁的奇闻,有点像是书吏随手编造的故事。 这样的故事,对于尚未入仕的读书人以及平民百姓而言,可能有不小的兴趣。 毕竟,可供给畅想的空间的确是不小。 但,对于顾廷烨、王韶几人而言,却是毫无兴致。 以几人的地位,要玩玩花魁也就一句话的事情,根本没必要畅想。 顾廷烨慨叹道:“子川,实是千古大才!” 谁承想,竟是可借着报纸掌控舆论呢? 三月廿一,旭日渐升。 文武百官,有序班列。 不时有人聚在一起,议论蜂起,平添几分嘈杂。 自两道政令颁下,内外百司,就此拆分。 单是庙堂文武大臣的规模,就增添了足足五六十人。 并且,还不断有诏令自吏部传出,任命文书更是一日几百道,可谓相当忙碌。 要是不出意外,三十天左右就可彻底达到人人有权的地步。 当然,一旦人人有权,随之而来的肯定是人人有责。 上下官吏,注定要受到考成法的洗礼。 事实上,从政令颁下的那一刻,京中百司就已经正式执行考成法。 凡是要下达地方的政令,六部主官究竟指定了谁,具体要求如何,限期如何,都得记载得一清二楚。 相较于以往而言,流程上的确是要繁琐一点。 但,也仅是局限于“一点”。 “噹!” 一声钟吟。 偏殿打开,六位内阁大学士,以及武将之首英国公相继走出,徐徐班列。 不时有人举目望向一身紫袍玉带的江昭,或是钦佩,或是不满,或是目光坚定. “噹!” 又一声钟响。 “宣——” “百官进殿!” 一声尖锐长呼,文武百官,相继进殿。 “陛下圣安。” “免礼。” 丹陛之上,赵策英向下望去,沉稳道:“内外百司,可即上言。” “臣有奏。” 一道平和的声音传出,文武百官,齐齐注目 江昭一步走出,平静道:“考成法,核心为三本账簿。如今,关于核验账簿的司衙,尚未建立。” “以臣之见,不若单独建一司衙,名为都察院,归属于内阁直接统辖。” 丹陛之上,赵策英毫不迟疑的挥袖道:“准。” “建制规格,以及主官人选,江卿可有举荐?”赵策英问道。 “建制便与‘九寺’相同,主官为正三品,臣举荐刑部左侍郎王安石,副主官——”江晓沉吟着,回首望去。 目光,沿着百官班列,一点一点的向下移去。 作为百官焦点,文武百官一诧,沿着江昭的目光,一点一点的向下望去。 最终,注目于百官末尾,一名一身绿袍的小官。 齐衡! 齐衡持着笏板,面容微变,心头大惊。 我? 江昭轻轻点头,就你! 短暂的对视,江昭回首,持手一礼,朗声道:“副主官,臣举荐侍御史齐衡。” 真是齐衡?! 哗! 仅是一刹,文武百官,齐齐哗然。 上次,两人政见不合,齐衡甚至都鲁莽的上门质问过江阁老吧? 这一次,竟是举荐其为都察院副主官? 这是何其恐怖的容人之量? 文武百官,不时望向江昭,不时望向齐衡,流转不断。 “这——” 齐衡一惊,为之一哑,一时竟是有些不知所措。 文武百官,不时相视一眼,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 外举不避仇,内举不避亲? 离谱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