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江阁老,有古先贤风范啊!”国子监祭酒薛向慨叹道。 一旦这一消息刊登于报纸,这不得卖爆喽? 丹陛之上,赵策英抚膝一笑。 关于新设司衙的奏疏,江卿早就呈递到了御书房。 说实话,奏疏呈递到御书房的那一刻,他也是为之一惊。 这样的度量,不愧是千古名相之姿! “这,恐有不妥吧?” 班列末尾,齐衡一步走出,面有迟疑。 “都察院与‘九寺’建制一样,则副主官为正四品。”齐衡仅是迟疑了一息,就坚定持笏道:“侍御史为从七品,切不可直升正四品,坏了宦海规制。” 涉及擢升,他肯定是想擢升的。 可这并不代表,他就可以没有原则的擢升。 连擢七级,实在是影响不好。 话音一落,不少人注目过去。 对呀! 从七品擢正四品,那可是足足跳了七级! “臣举荐齐衡,假都察院副主官之职。”江昭补充道。 从七品到正四品,的确是太过分。 不过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 假某某官职,本质上是属于临时差遣,官阶并不会变动,这就跟宋怀假两浙东路安抚使之职一样,正三品任职从二品之职。 假都察院副主官,也即意味着齐衡仍然是从七品,仅是司职正四品。 丹陛之上,赵策英一挥手,下令道:“准。” 都察院,的确是得有齐衡这样的人! 既是假都察院之职,且官家也宣布了旨意,齐衡也不再纠结。 重重的望了一眼江昭,齐衡下拜道:“臣齐衡,谢陛下洪恩。” “臣王安石,谢陛下洪恩。”王安石下拜道。 江昭躬身一礼,退了回去。 丹陛之上,赵策英向下扫视,问道: “可还有奏?” 新政施行,注定会有人持反对态度。 作为皇帝,他不介意杀一批人开刀。 “臣有奏。” 一人持笏走出,却是御史。 赵策英注目过去。 五品御史! “考成法,至今实行了约莫十日。以臣之见,太过繁琐,实为恶政。” “长此以往,恐有贤臣苦于恶政而致仕。” 御史长叹一声,一副唏嘘的样子,下拜道:“伏望江阁老消去政令,还百官一片安宁。” 豁! 不少人一惊,望了过去。 这是直接点名江阁老? 左首,江昭淡定回望一眼,旋即望向了丹陛之上。 变法施行,注定会长期有反对者。 不过,这一次算是第一次“大规模”的上奏。 江昭望向丹陛之上,赵策英亦是不经意的望向江昭。 君臣二人,默契相视,一切尽不再言中。 既如此,那就得杀鸡儆猴! “臣附议。” “臣附议。” 十余臣子下拜,齐齐附和。 以往,好歹还能浑水摸鱼,平日里向上打理好关系即可,也不必分心注重政绩与职责。 如今,这种关乎具体考绩的政令一出,还让人怎么混? 拖了上司后腿,还怎么跟上司打好关系? 这就是恶政! “荒谬!” 吏部郎中章惇大喝一声,几步走出,斥责道:“何为恶政?规范百官就是恶政?” 礼部郎中曾布附和道:“贤者上,庸者下,厘清罪责、赏罚。” “这是良策,而非恶政!” “贤臣苦于政令而致仕,这还不是恶政?” 五品御史重重一拜,喝道:“还望江阁老,撤去政令!” “否则,王某定要辞官以示抗议。” “臣附议。” “臣附议。” 十余人,齐齐下拜。 左首,江昭一步走出,望过去。 十余人,并非是单一的某一脉的人,而是遍布六脉。 甚至,就连他的人也有。 确切的说,那是王老太师的人。 这也就意味着,这并非是受了某位阁老的指使。 这些人,纯粹就是“没本事”的人自发的聚在了一起。 究其缘由,自是担心成为考绩制度的受害者。 大殿上下,为之一寂。 “江某记得,你是老太师的门生吧?”江昭单独点了名,平静问道。 那人仰了仰头,又低了下去,不敢吱声。 文武百官,皆是一诧。 你老大就是变法者,你还跳出来反对? “唉!” 江昭摇摇头,扫视百官:“尔等,都是两京一十四路选上来的优异官员,但凡真的执掌过政务,岂会担心被罢黜?” “考成法,无非就是一种考绩之法,对于平日里知道该怎么办事的官员而言,无非就是多了一道流程而已。” “反之,跳出来的人,都是庸碌之辈,连一般的事都办不好。” 江昭望向十余人,叱道:“妄图以辞官胁迫新政,简直可笑。” “你们不干,有的是人干!” “天底下,不缺当官的人!” 几句话一落,十余人齐齐抬头,暗道不妙。 下一刻,江昭转身,持手一礼:“庸碌之辈,以臣之见,就黜了吧。” “不可,陛下!” “陛下恕罪!” “江子川是奸臣,切不可轻信!” 十余人,齐齐面色一变,就是说着威逼一下而已,你真要贬? 这可是十多人,文臣的二十分之一啊! 于是乎,心生懊悔,连忙制止。 丹陛之上,赵策英摆手道:“都罢黜!” 说着,大袖一挥,自有禁军上前扶人。 一时之间,呜呼哀哉。 文武百官,暗自相视,眼中有着难言的惊骇。 十余人,就这么贬了啊?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