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江府。 曲榭环水,风拂帘轻。 丈许木几横陈,上置棋盘、糕点、瓜果、清茶,江昭、蔡京、顾廷烨、盛长柏几人相对而坐。 “噔!” “噔!” “噔!” 顾廷烨持箸击盏,吟诵道: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、星如雨。宝马雕车香满路。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一夜鱼龙舞。” “蛾儿雪柳黄金缕,笑语盈盈暗香去。” 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!” “好词啊!”顾廷烨不禁慨叹道。 自古以来,诗词歌赋都讲究“应景”一说。 若是不应景,通常被视为故作哀叹,惹人耻笑。 反之,若是应景,便是言志之词。 也因此,但凡解读诗词,都讲究“知人论世”,必须得了解诗词作者的生平经历,诗词创作时代背景。 一样的诗词,作者、时代有任何差异,解读都有可能大相径庭。 就像江昭作的《青玉案·元夕》一样,若是其他人作出,不外乎是歌颂上元灯会、称颂貌美佳人。 可若是江昭作出,意义却是大不一样。 自古以来,不少文人墨客都会以闺怨诗来寄托壮志难酬之心,以诗中的香草、美人,代指圣贤之君。 以此为基准点,诗词内容自然是不难理解。 治平四年,先帝病故,江昭入边肃清疆域,汴京不乏奸臣心怀不轨,连上谗言,甚至于胁迫君上,意欲动摇其统兵职权。 然而,官家鼎立支持,绝不退让寸步不让。 如此,江昭兵权稳固,连拓五州,阵斩国主,生擒董毡。 熙丰元年,皇后狂悖无德。 为免功臣寒心,官家毅然决然废立中宫。 熙丰二年,变法革新,反对者声调高昂。 官家毫不迟疑,连贬几十人,决绝以江昭为变法核心,布政天下。 以上种种,让江昭不禁为之慨叹——这样的君王,恐怕也唯有传说中的圣王可与之相媲美! 古今先贤苦苦追寻的圣王,竟然就在身边! 一切,正如词中描述的一般: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! 这样一首词,无论是意境,亦或是格局,都是一等一的上乘水准。 如此,也就怪不得顾廷烨慨叹一句“好词”。 “好词,好君!”江昭拾起一子,补充道。 词好与否不重要,重要的是君王得好。 否则,这首词也不可能应景。 “官家雄才大略,志存高远,无疑是古今罕有的圣贤君王。”盛长柏沉吟着,点了点头。 有志向、有毅力、有魄力的君王,无论何时,都是一等一的少见。 蔡京捧着茶水,淡淡摇头,没有说话。 有时候志向太大也不一定是好事,还有可能是志大才疏呢! 这种君王,还是太吃臣子的操作水平。 要是臣子操作水平不行,就成了刚愎自用,宠信奸臣的平庸之君。 只能说,大姐夫是真的能干,以一己之力连着带飞两位官家! “卖报,卖报!江阁老最新诗词!” “蓦然回首,官家就是传说中的圣王!” “状元公主,终成眷属!” “清丈田亩,八万二千万亩!” 微不可闻的卖报声音传过,江昭摇摇头,落子道: “我赢了!” 旧岁已辞,新岁开篇。 熙丰三年,一月末。 中书省,政事堂。 六位内阁大学士,相继入座。 大相公韩章抻着手,一副头昏无力的样子。 江昭拾着几份文书,作沉思状。 余下几位大学士,皆是默不作声。 一时之间,公堂上下,寂然无声。 粗略瞥了一眼,韩章垂手阖眸,作酣睡状:“老夫头昏,就让子川说吧。” 江昭垂手,恭谨点头。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视一眼,也不意外。 自熙丰二年以来,大相公时不时就头昏脑胀,时而清醒,时而头昏。 不稀奇! “近日,主要有几道文书涉及批红。” 伸手拾起一道文书,江昭抬起头:“第一道文书,为国子监上奏,涉及拔高国子监的建制。” “近来,国子监于两京一十四路都设立了“报社”,除了汴京报社以外,余下的报社一次性可卖出约三万六千份报纸,可谓相当红火。” “既是如此,国子监的建制也该拔高一二。” 除了汴京以外,一京一十四路合十五处报社,一次性卖三万份报纸,也就相当于一处报社可卖出两千余份。 相较于汴京一次性卖一两万份的红火程度而言,肯定是要差上不少。 不过,这并不代表国子监的政绩就差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