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太后与新帝相争,汴京的气氛越发凝重。 太后撤帘还政的声音越来越强烈,不少人都降低存在感,等待着结局出现的那一天。 文德殿 这一日,早朝过后,太后将宰辅大相公韩章单独留下,有事相问。 “大相公,几日前你在奏章中言道:天下久旱无雨,皇帝心中担忧,愿出城去太乙宫,进香祈雨,上表神灵。要用帝印,便拿走了玉玺,这么多日,也该还回来了吧?” 太后的声音看似平静,实则微微动荡的些许语气,将她那有些紧张的心彻底显露。 皇帝天生占着大义,一些特殊的情况,玉玺也不得不放出去。 只是这一次,格外的有点久了。 以前,都是当天借当天还的。 玉玺不在手,太后说话的底气都明显不足。 “启禀太后,陛下继位以来,勤政爱民,圣德完备,今番秋雨,京城百姓瞻仰龙颜,无不欢心鼓舞,交口称赞。” 韩章也不慌,他的学生是新帝党绝对的核心,只要将这次的新帝和太后之争处理好,他便可以安然致仕还乡。 不是人走茶凉的那种致仕还乡,是百官相送的那种致仕还乡。 小儿子如今在杭州的为官也是顺风顺水,未来文官高层必然有其一席之地。 如此,就更没什么可担忧的。 “我没问你这些,我说的是玉玺。” 看着宰辅大相公竟然在转移话题,也不提玉玺,反而说起皇帝德行的事情,太后心里就止不住的慌,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。 “治理天下,事务繁重,每每用到玉玺,不免麻烦太后。陛下实在于心不忍,便将玉玺留下,省却日后诸般麻烦。” 韩章微微躬身,也不再转移话题。 “你伱这是明抢啊?” 太后一阵心慌,忍不住呵斥了一句。 韩章笑了,丝毫不惧,“大娘娘,陛下乃是天下之主,执掌玉玺本就是名正言顺,何来明抢之说?” “你!” “枉你为两朝老臣,当初先帝更是称你为【措天下于泰山之安,可谓社稷之臣】的贤良之人,你就这般诓骗我一个老婆子?” 太后气得直摇头,玉玺可是她有资格和新帝党竞争的底气之一,就这般让人骗取了? 韩章沉默了,静静矗立了约莫十个呼吸。 他深思了不短的时间,旋即认真的望向太后,“当今陛下是个励精图治的人,老臣也不怕大娘娘的叱骂,便多说两句。大娘娘,自古以来,太后摄政都是大忌,往往可得一时的胜利,可却没一个获得最终胜利的。” 韩章顿了口气,认真的继续诉说,“大娘娘没有骨肉血亲,何必如此这般同陛下争斗?陛下是个良善的人,定然是愿意供养大娘娘的。您,多想想吧!” 太后脸色一阵变换,一阵语塞,冷哼一声,也不再与韩章辩驳。 韩章见太后没有多说的意思,当即微微躬身,“既然大娘娘没有别的事,那老臣就告退了?” 看着韩章那苍白的鬓发,太后微微叹息。 她心里也莫名有点发怵。 宰辅大相公的影响力实在太大,文官第一派系倾尽一切倒向新帝党,这更是千载难逢的事情。 一般情况下,一个毫无根基的新帝登基,文官是断然不敢全力倒向的。 一来,不清楚新帝的性子,也不清楚新帝的手段,不敢胡乱下注。 二来,即便有了偏向,多半也有所保留,顶层人物一定是有几位偏向,但其余几位倾向于中立。 这样一来,哪怕是有明确偏向的那几位倒台,保持中立的那几位也不太可能被直接贬官。 可这次的韩系不一样,那是真正的全力偏向,没有任何保留。 谁能想到,一个偏僻之地的远房宗室子弟,外甥竟然是文官第一派系的唯一继承人? 太后静静的望着韩章渐渐走到殿外的身影,心里莫名有点烦躁。 “韩章他不可能想出这种法子。这种法子,皇帝和桓王身边的人,除了顾廷烨也没谁了吧?” “顾廷烨?” 大太监心里早有揣测,话里却满是不解。 “顾廷烨从小就混迹于勾栏瓦舍,除了他,除了他能想出这种不要脸的法子,还能有谁?” 太后的语气满是笃定,不是顾廷烨,难不成还能是楚子凤? 韩章的话让她有点触动,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先解决目前的问题。 触动归触动,却也不能代表她舍得放弃那些东西。 “把他给我叫来,把顾廷烨给我叫来!” “是!” 桓王府 小河池塘边上,一座依河而生的小亭子。 一壶清茶,一张桌子,两个人,三张凳子,三个杯子。 楚鸿望着前方来向顾廷烨报信的仆从,轻笑着抿了一口茶水,“仲怀是要被太后叫去吗?” “当是如此。”赵策英望了望远方,安静的环境让人能听得到一点浅浅的交流声。 不出所料,约莫十来个呼吸,顾廷烨大步走向亭子。 “玉玺的事情让太后有点慌,此番诏我入宫。” “将玉玺给直接骗过来,强行留着。这一招固然有些粗鄙,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良策。 如今,我父亲本就掌握神器,在文武两方也占据优势,又有大义环身,这玉玺强行留着,也是义之所在。”赵策英一脸歉意,“只是,仲怀你怕是要受一点苦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