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虎坊路15号。 朱琳趴在江弦的胸口,雨打芭蕉般娇艳,“你刚才写什么呢?” “一篇新,打算投给《儿童文学》。” “《儿童文学》?” 朱琳“扑哧”一笑,“你给你孩子写的呀?讲什么的?” “讲了乡村孩子们的小学时光,挺美好的一个故事。” 朱琳想了想,“伱是不是也看到那些批评了?” 江弦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。 自《米》出版以来,迎来极大赞誉的同时,文化界批评他的声音也不少。 好些位作家和评论家,都指责江弦不应该写这样的文章,批评他的文章只会一味的彰显人性的丑与恶。 还有位老诗人托作协的人给他带话,说:创作要注意道德导向,不要觉得《伏羲伏羲》受到追捧,就大肆发扬审丑艺术。 甚至有极端的,直接否定江弦这个作者,说他只会卖弄人性丑恶博眼球,写不出货真价实的文学作品。 “这些人真是太烦了。”朱琳有些气恼。 “有争议是难免的。”江弦深知,这世界上就是有杠精这种东西存在。 四大名著还有一群人喷呢,就他写的这些,有否定的声音可太正常了。 不过他这人还就心胸狭隘,就小家子气,就爱较真,就爱啪啪打这群人的脸。 不知道这群说他只会卖弄丑恶的人,看到他接下来这篇,脸该有多疼。 “呀,你怎么吃不够?”朱琳娇羞的埋怨一句。 一夜操劳。 第二天,江弦把朱琳送去片场,而后背着稿子去到《京城文艺》。 “安忆同志!” “江弦?” 王安忆刚从食堂打了份早饭,准备回招待所吃。 俩人寒暄几句,得知江弦刚刚完婚,王安忆吃了一惊,而后笑着给他道了声贺。 进到305号房间,布置一如张洁老师当年,此刻桌上堆满稿件,江弦翻看了一遍,“这是你放假这段时间写的?” “我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情做,只好每天写稿子。”王安忆回答。 江弦吓了一跳,一页稿纸不提修改的小字,至少也有个500字,桌上起码有个一两百页,少说七八万的字数。 这是真让他弄了个卷王出来? “别老憋着写文章,有空你也到处溜达溜达。” 江弦提醒一嘴,随后从挎包里取出一大盘切糕似的稿子,“我之前和金近老师约了一篇儿童文学的,你能帮我拿给他么。” 这正是江弦此行目的,王安忆因为写儿童文学,文讲所给她分的指导老师就是金近,她每周都要去他家里面拜访学习,江弦托她帮忙交稿子再合适不过。 另一边,刚为自己这些天的努力有些沾沾自喜的王安忆,见到江弦这一沓光捧着都有些吃力的稿子,嘴角的喜色全部消失。 “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?” “在北戴河那会开始写,昨天刚写完。” “多少字?” “二十三万。” 咝。 王安忆心情那叫个复杂。 北戴河就是文讲所放假前几天去的,也就是说,江弦用了比她多四五天的时间,写了二十三万字出来。 他甚至还抽空结了个婚! 这要怎么超越? 怎么总感觉自己活在江弦的阴影里? “我能拜读一下么?” 王安忆问了一句,也不顾刚从食堂拎回来的包子、豆浆了,她这会儿根本没啥吃东西的心情。 “当然没问题。”江弦表示自己并不介意。 王安忆便捧起这份稿子,字迹圆鼓鼓的,向着一边儿斜,第一行写着作品名: 《草房子》 “草房子?好奇怪的书名”王安忆抬头瞥了江弦一眼。 又看向第一段。 “那是一九六二年八月的一个上午,秋风乍起,暑气已去,十四岁的男孩桑桑,登上了油麻地小学那一片草房子中最高一幢的房顶。他坐在屋脊上,油麻地小学第一次一下就全都扑进了他的眼底。秋天的白云,温柔如絮,悠悠远去,梧桐的枯叶,正在秋风里忽闪忽闪地飘落。这个男孩桑桑,忽然地觉得自己想哭,于是就小声地呜咽起来。 明天一大早,一只大木船,在油麻地还未醒来时,就将载着他和他的家,远远地离开这里 ──他将永远告别与他朝夕相伴的这片金色的草房子.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