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朔老师,您好! 刚合上《顽主》,谢您写了这么本“毒书”,不教人学好,只逼人活得真,不给答案,只让人看清问题长什么样。 往后谁再跟我扯什么“理想”、“意义”的大词儿,我准把《顽主》拍他脸上。 ——一个被您文字踹醒的读者。 “真是!” 何启治看乐了。 自打《顽主》发行以来,他们《当代》就一直在关注读者们的反馈。 如今,发行量上的反馈还要等个一段时间才能表现出来。 没想到读者们的来信来的更快。 何启治又快速的拆开几封,而后带着几分猜测接受了眼前的真相: 这么两麻袋信。 有给江弦的,有给他们编辑部的,夸他们多变的风格增加了刊物的可读性,说更期待今后的。 但无一例外。 这些读者的信都是看了《顽主》以后写来的。 “这才多少天?”何启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带回编辑部里。 “这才多少天啊,就寄来这么多信,都快赶上往期半个月的了!” “看来读者们挺喜欢这的。” “哎呦,虽然早预料到《顽主》会火,可这两麻袋信放在脸前面儿,还是太震撼了。” “我看待会儿又有的忙了。” “怎么着?” “还用问么?发行所肯定要打电话过来加印了。” 这些年,江弦在文学界打出了赫赫名声,所谓“江弦现象”就没不灵的时候,只要是他的,就没一本是扔出去不火的,“江弦”这俩字都成了发行量的保证,都成了一块儿金字招牌。 因此,《当代》对他的这篇《顽主》,抱着极大的信心,也从一早就期待着,这一期杂志的发行,能实现一次销量上的突破。 但一直到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,谁也不敢保证,会不会避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出现百分之一的事件。 换句话说就是不敢半场开香槟。 当然了,到目前为止,《当代》的人也不敢完全确信《顽主》这篇彻底火了。 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,这篇的表现相当不错。 和同事们的欣喜不同,编辑刘茵坐在角落里,面带微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心事重重。 下班回家以后,她爱人,也就是《文艺报》的阎纲,大名鼎鼎的文学评论家,很快察觉到她的异常。 “怎么了?有什么心事儿?” “害,也没啥。” 刘茵也不藏着掖着,“你说当年,我看着《芙蓉镇》这篇稿子,觉得特别好,就给江弦扣住没让他拿给《人民文学》。 这些年,江弦发表的越来越多,每一篇都很好,可从来没给《当代》递过稿子,一直到这一回,才终于约着这么一篇《顽主》,果不其然,火了。 我就在想,当初要是没有我这事儿,说不定我们《当代》早就约着他的稿子了,这心里就怪愧疚的。” “这有什么愧疚的?”阎纲哈哈笑了起来,“编辑之间抢稿子,常有的事儿。” “你不知道,我这心里就是过意不去。” 刘茵道:“你说这一次,要不是我们编辑部的何启治,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约着他的稿子呢,可要是没有老何呢?那我们《当代》损失多大啊?唉,都赖我” 见刘茵一脸自责,阎纲一阵心疼。 他在文学界是出了名的评论文章写得好,同时,也是出了名的疼老婆。 刘茵在编辑部有个沙发,就是他怕刘茵久坐不舒服,亲手给她做的,一时间广为流传,成了佳话。 “这样吧。” 阎纲笑了笑,“江弦那篇《顽主》我刚看了,写的确实不错,我这就再给他写篇文学评论,这么多年给他写了那么多篇文学评论,怎么的也得卖我一份人情,没必要揪着当年的那点儿事儿不放嘛。” “你可别说这种话。” 刘茵摆摆手,“说得好像是为了我刻意鼓吹人家这似得,人家写的确实好,再说了,人江弦的又不缺评论,怎么着,照你说的,你给去写一篇文学评论,人家还得谢你啊?” “那能一样么?我的文学评论别人能比么?”阎纲不服气。 刘茵泼一盆冷水过去,“人家这,一般的也比不了啊。” “.” 阎纲一琢磨,还真是这么回事儿。 一般的作家,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,那是锦上添花,以他的名气来带动作家的名气。 换成江弦,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,谁蹭谁的名气还不一定呢。 而且江弦的,一般都是评论界讨论的重点。 换句话说就是: 你不写,有的是人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