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跟着那位大姐七扭八拐。 一行人都不吭声,全程保持静默。 贴着大街墙根儿,钻进一条比较宽一些的巷子里,然后改钻小巷。 在里面又拐了几个弯,这才到了地头。 “吱嘎——” 在这漆黑的冬夜,巷子里连盏路灯都没有的情况下。 只见大姐很精准地摸到一处院子前,掏出钥匙开了门。 大家跟随着黑影鱼贯而入。 全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不知道情况的,还以为这些人要去摸鬼子的炮楼。 尤其是胆小的张海丽,更是直接用双臂紧紧抱着叶小川的胳膊,寸步不离,像个生怕她娘会去“买橘子”的小丫头... 等到大家伙儿进了屋。 大姐“呲”划着火柴,点亮煤油灯,“女子,后生,赶紧进来,把门闭上...大家说话都悄些,可不敢让人听见动静。” 关上门,放下身上的包袱。 一行人,这才顾得上查看一下现在自己的处境:原来这是两孔,中间有甬道的连体窑洞。 外间窑洞,有一张与灶膛相通的大炕。 迎面山墙上,老人家正满脸慈祥的看着大家。 旁边还有两行字: 【早请示】 【晚汇报】 另外屋里有张小桌,附带几张小椅子,其它就再也没什么家具了。 外间窑洞的窗户上,还挂着厚厚的粗棉布。 这样做一是可以保暖,更主要的是可以防止屋内的光线外泄、还能隔音。 由于在这个时期,不允许私人参与经济活动。 像这位大姐在家里私自开设家庭旅馆、招徕旅客住宿,一旦被抓住了的话... 轻则被没收所得、罚款,教育,警告。 要是碰到带队干部不依不饶、非得上岗上线的话,恐怕这位大姐被打发到瓦窑堡挖几年煤,也是有可能的... 见大家都放下了包裹。 那位大姐举着煤油灯,准备开始收钱:“大家准备好钱啊,一個人3毛5住宿费。” 陕北人的口音很杂,每个县都有差异。 绥得这边说“我”,发音就成了“额”。 当即梁少平就不乐意了,“大姐,国营招待所四人间,一晚上才2毛3,加床被子,也就才3毛5,你这咋和国营招待所一个价了呢?” “国营招待所的服务员,人家是公家人,她们有额这么好说话?” 那位大姐显然经验老到,应付这种问题已经很熟练了,“额这里给你包热洗脚水,给你管擦脚布子,国营旅馆,人家管这些? 打瓶开水,还得2分钱哩! 后生,别和额这种受苦人搞价。 我挣点辛苦钱也不容易,上上下下还得打点一些,要不然的话,哪天说不定就把额给抓进去了...你说,额容易么?” 梁少平拍拍自家包裹:“大姐,我们不用你的被子。” 大姐摇头,“不用我家的被子,也是这个价。” “3毛。” 叶小川直接递过去一张‘贰角’,一张‘壹角’的钞票,“大姐,您赚钱不容易,可你好歹还在赚钱,对吧? 而我们只是学生,还只会花家里的钱,却挣不来一分呢!” 大姐面露难色。 叶小川赶紧补一句:“大姐,伱看,我们都是爱好的人。 既不会把你家弄的乱七八糟,更不会像那些恶心旅客,老是拿旅店里的窗帘来擦鞋...像我们这样的住户,招待起来也舒坦些对不?” 大姐想了想。 终究还是把钱收了,“哎,看在你这个俊俏后生面子上,额这回就依了你...以后你们路过绥得,可得再来我这里住啊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