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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潘美咽咽发干的喉咙，苦涩道：“大娘子还在长安，她身边耳目众多，稍有异动就会惊动李崇训和永兴军。大娘子选择留下，让我押送两万石粮草给你送来。押粮队还在鹑觚县，我怕耽误要事，提前赶来通知你。”

    什么“粪田”、“种芋”、“基肥”，什么“雪水骨汁调合粪水浸泡谷种”，史灵雁听得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以往彰义军治下泾原二州，知道农事重要但不知该如何重视，只能任凭民间自由发展，官府只会按时征收粮税，哪里会管农户收成。

    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，在他眼里不过是工具人，等渡过这一茬，就得一批批淘汰掉。

    枣红马原本吃着铡碎的陈麦秆，似乎闻到了气味，突然觉得自己的口粮不香了，大脑袋凑到黑蛋口袋边。

    潘美连日赶路不曾合眼，又累又困，人消瘦一大圈，脸也黑了，像个逃难的流民。

    史灵雁眨巴圆眼，好奇地听着朱秀与老农们交谈。

    朱秀心头一沉，符大娘子竟然留在长安。

    关铁石忙去调派人手，赶到鹑觚押粮。

    朱秀看得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他和几位老农在交流有关田地施肥的方法。

    朱秀笑道：“那叫曲柄踏犁，是我近来根据古籍记载，改进的一种翻地工具。这次泾州能够及时完成春种，多亏了它。”

    顾不上寒暄，朱秀扶住他的双臂，沉声道：“可是长安出了状况？大娘子现在何处？”

    枣红马品相不错，脾气也不怎么好，在节度府马厩里属于一霸，平时别的马想凑近乎，都会被它极不友好地嘶咬几口，没想到黑蛋一头驴子，竟然跨越物种的界限，与枣红马结下深厚友谊。

    朱秀拍拍他的肩，宽慰道：“放心，我心里有数，大娘子于我有恩，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她！”

    潘美干裂的嘴唇咧开，笑了笑，两眼一翻朝后直挺挺栽倒，朱秀吓一跳，忙探探鼻息，还好，气息还算平稳，这家伙应该是不分昼夜的赶路，体力透支累坏了。

    当即让史向文背上潘美，匆匆回城。

    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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