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邠州留后、彰义军节度副使后赞上任后,一改前任做派,大价钱重修府衙,要在这邠州修建一座史上最豪华的官邸。 “李光俨那里,我何时动身?”毕红玉道。 隔着老远,朱秀似乎能感受到他眼里充满怨毒。 后书房内,后赞刚刚推门而入,苏贞常一撂衣袍跪倒在地。 苏贞常目光灼灼:“苏某亲眼所见,徐铉出现在安定县节度府!徐铉和朱秀谈笑风生,举止亲密,二人显然早已相识!” 他抽打骡子往北哒哒而去。 苏贞常郑重道:“事关重大,苏某绝对不敢出错!军使知道苏某是江南宣州人,曾经在江宁游学多年。 朱秀坐下,摊开双掌凑近火盆取暖,指指身旁的椅子道:“你也坐下,别老站着,平白比我高一头,这样让我莫名感到有些压力。” 苏贞常是个聪明人,当即听懂了后赞话语里的含义,双膝一曲跪倒叩首:“军使犹如苏某的再生父母,苏某愿终身投效军使,唯军使之命是从!若有二心,天打雷劈!” 毕红玉嗤笑两声,用雁翎刀刀柄挡开茶盏。 朱秀皱眉,放下茶盏,正色道:“你从未与党项人打过交道,还是另外派人去好了。何况你这趟回来是休养身体的,我给你放长假,不用执行任务。” 朱秀坐在城头,烤着炭火,喝着热茶,裹紧暖和的大氅,望着城外白茫茫的大雪飘扬,目送李光睿一脸悲愤地牵着骡子出城而去。 “哈哈~苏先生这是何必呢?快快请起!”后赞俯身搀扶,二人相视一眼,各怀心思地大笑起来。 后赞双眼放光,苏贞常的话提醒了他。 强如关中称王的李守贞,还不是一年之内兵败自焚而死。 没过一会,老仆又颠颠跑来,后赞不耐烦地呵斥道:“又有何事?” 反正以目前的局势来看,一两年之内,只怕难以收缴彰义军兵权,倒不如先改善住所环境,让自己生活得舒服些。 不管哪种,都是寻死之路!” 老仆留下,气势汹汹地冲着干活的民夫们大声呵斥 “苏贞常叩见军使!” 将来回到开封,这些就是他的政绩,再有官家支持,十年之内达到人臣顶峰也未尝不可能。 一名随身侍奉的老仆赶来禀报道:“启禀老爷,府门外聚拢的百姓越来越多,冲着府衙指指点点,要不要派人驱散?” 苏贞常比划了一个砍头的手势。 苏贞常忙道:“苏某在节度府发现一件重要之事,不得不亲自赶来禀报军使!” 自从彰义军被朝廷以私自制盐贩盐、攫取国家盐利的罪名定罪后,史匡威就再也没接到过密送邸报。 朱秀起身,端着热腾腾的茶盏朝他遥遥相敬,大喊了一声:“李少帅,好走不送!欢迎常来做客啊!” 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红玉娘子,可否赏脸饮一杯?” 毕红玉嘲笑道:“有种就拿两坛烧白刀来,你喝多少我双倍奉还!” 后赞仰头望着竖起的雪松,不以为然地道:“无需理会,就是让这些泥腿子好好长长见识,知晓官府的威严,叫他们以后生不出逆乱之心。” 如此一来,既能顺利完成官家交代的任务,又能立下奇功,可谓一举多得!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! 后赞狠狠一拳砸在掌心,兴奋地浑身止不住轻轻发颤。 后赞决定静下心来,在泾原地区扎根,好好做一番事业给官家看看,也让朝廷大臣们知道,他后赞除了当酷吏,也能当一名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。 “你不在安定县替我盯着史匡威和朱秀,跑回来作甚?”后赞坐下,打量他一眼,紧张道:“莫非你的身份暴露了?” 后赞快步穿过敞院走廊,往后书房而去。 苏贞常站起身,拱手道:“军使宽心,苏某的身份并未暴露。彰义军支使官裴缙,对苏某颇为倚重,已经向节度府提议要授予我正式官职,对我大加重用。” 只要将来回到开封,升了官,还怕没有捞钱的机会?何必要跟邠州的这些穷酸泥腿子较劲? 官衙中厅敞院里,后赞正指挥人手,将一棵从深山里挖来的高大雪松重新栽种。 “什么!?”后赞嚯地起身,睁大眼满脸不可思议。 “今后李光睿继任定难军节度使,党项人一定对你恨之入骨!” 彰义军已经被开封朝廷敌视,视作忠诚度不高、叛乱在即的动荡之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