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大风起兮,羊皮纸翻腾,随着李长青这一句话落,仿佛冰雪落入沸油,瞬间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齐刷刷地抬头望着那张大的离谱的羊皮纸,在山间光线明暗的映照下,一条条浅淡的线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,再缓缓组成一个个令人熟悉的文字。 只是这样很费眼睛,杨源揉了揉眼睛,擦去酸涩而流出的眼泪。 “李长青,你有没有觉得眼睛特酸,有点难以直视那羊皮纸。” 李长青与杨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走到羊皮纸的侧方,希望能从光线的折射里读到更多东西,山道旁有一块略高的岩石,刚好可以够二人坐下,李长青笑了笑道: “我只看到,天道以长,人以心力阀之,后面的便看不清了。” 杨源摇了摇头道: “我看这六艺书院是想制造一群瞎子。” 就在二人闲聊,众人万分苦恼之时,有两名身穿青白常服的书房弟子,缓缓行至横门下,一人手捧香炉,上有一根青香燃烧着释放徐徐灰烟,另一人则手捧宣纸,两人上前一步,捧香着朗声道: “诸位考生,在我手中青香燃尽之前,若连一个字都看不到的,那么请你下山,反之则将记住的字,写在宣纸上。”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喧闹起来,有人嚷道: “在这么大的羊皮纸上书写透明的字迹也就罢了,还是用着最难辨认的六艺草书,这不是在折腾人吗。” 那二人宛如没有听到这些争吵声,宛如两尊木头,一动不动任由山风吹拂衣襟。 李长青与杨源没有参与这样的争辩之中。 杨源笑着道: “世间草书种类繁多,几乎每一位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草书风格,这几百年来,只有书院的六艺草书在世间流传最广,可又因为他过于随心意的特点,因此也是世界上最难辨认的草书,这事在文坛依然有着很多争论,毕竟南诏军中的一些密信都用这种草书来加密,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认出这么多字的,毕竟像我这般的天才也只是看懂天道以长,四个字罢了。” 李长青揉了揉头笑着道: “我练武练的好,所以眼力会好些吧。” 杨源偏过头道: “练武罢了,我也会啊,看不清就是看不清。” 李长青笑了笑,心想,难道我要和你说,你得先去找个不得了的灵丹吃下去,再被人一剑刺穿,最后侥幸不死,有可能五官所感会得到增强。 山风拂过山道,拂过那年读书的一群少年们。 ...... 杏坛内,一张张书桌构成的小世界里,最前面最上首的桌案前,坐着一人,这人长的清秀而温和,一袭冬天少见的丝绸长衫,头发被随意地梳到脑后,如瀑布飞流。 他温和地看了一眼身边围绕的诸位师弟师妹,手中狼毫依然行云流水,不见半分拖沓。 一名年少的弟子显然入六艺书院不久,眼中满是惊艳羡慕,他自言自语道: “少时我便是郡城里数一数二的书法神童,不曾想那时候的那份骄傲在大师兄面前简直就是可笑的儿戏。” 身边几名年岁稍大的弟子大多抱着善意的微笑。 已经完成书法的李子京闻言抬头道: “莫九师弟,你要保持那份骄傲,因为自你考入我六艺书院开始,你原来的那份骄傲才真正是实实在在的,毕竟书院没有庸才只有天才,天才与天才之间差的只有时间而已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