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一家老小,有人下地府,有人赴边地,死路眨眼间,活路长漫漫,全是为了之前的罪行赎罪。 “岑太保不管新宁伯府?”阿薇问,这事情本就是冲着岑太保去的。 “他不能既要又要,”沈临毓道,“岑家和薛家是姻亲,关系明眼都看得见。 他不站出来明保,可以说是‘避嫌’,反之,也能称得上‘尽力拉扯姻亲一把’、‘没有临阵割席’。 但岑家和黄家不沾亲,黄镇惹的事情也比薛文远大得多,岑太保要是这样都积极想保黄镇,谁不嘀咕他们背后的牵扯?” 沈临毓倒是和穆呈卿分断过岑黄两家的关系。 先帝年间,黄家是封爵的新贵,岑文渊是初入翰林的新官。 新贵只要别惹是生非,好日子长久着,而新官,哪怕是人人都说前途无量的翰林,一辈子出不了头、甚至一年不如一年的官员也多得是。 彼时若有交集,得是岑文渊捧着新宁伯府。 但这种局势随着岑文渊的发达、自然而然慢慢转变了。 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黄镇,和有重权却也只有权的岑文渊,此消彼长起来。 等史蒙子以黄家做“东家”,出面去和大慈寺谈香积钱的时候,足见岑太保占了上风。 只是,这些联系都在水面之下。 黄镇被镇抚司打了个措手不及,这几日人都是懵的,自家的罪状推不干净,却也没想着去咬岑文渊一口。 暂且看看,除夕一顿团圆宴,能不能让他的脑袋瓜子转起来了。 “那岂不是很难从新宁伯府发难到岑太保头上?” 沈临毓正思索着,突然听了这么一句,抬眼看向说话的阿薇。 阿薇见状,又重新问了一遍。 “是,从新宁伯府,从薛文远,想直接把岑太保拉下来,几乎不可能,”沈临毓说得很直白道,直白到自己都觉得太过了些,想了想又补了一句,“余姑娘,你自己也说过,积沙成塔。” 阿薇略有些讶异地看沈临毓,末了点了点头,笑道:“是,积沙成塔。” 如此一番事情说下来,桌上的菜都凉了许多。 阿薇伸手摸了摸碗沿,道:“我让厨房换热的吧。” “不用浪费,”沈临毓交代元敬,“你把这些拿去厨房热一热,别叫人做新的,浪费。” 元敬应下来,麻利装入食盘,端着就出去了。 雅间里只余下阿薇和沈临毓。 正事说完,阿薇一时也没有琐事谈兴,但有事“王爷辛苦”,没事“王爷慢坐”这等用完就扔的做法,显然也不合适。 起码得等菜热完了、送来了再走。 倒是沈临毓,从余姑娘那淡然自若的姿态里生生看出了些心不在焉来。 他轻咳了声。 等阿薇抬眸看过来,沈临毓这才斟酌着道:“还有一事想知会余姑娘一声。” “王爷请说。” “上次元敬带食盒回府,正好遇着我母亲,她尝过后很是喜欢,”沈临毓道,“她打算年节里和我父亲一块,三人来广客来。” 阿薇眉梢扬了扬:“长公主与驸马到来,是广客来蓬荜生辉。” 虽说,她和陆念都没有指着广客来日进斗金,差不多过得去就好了,但长公主的车驾上门,便是她们不刻意张扬,也会叫整条西街侧目。 名声传扬出去了,生意自然而然兴盛起来。 “长公主与驸马可有什么忌口?”阿薇以为沈临毓提前说起是担心菜品,便道,“王爷仔细交代,我这儿都记下来,到时候我掌勺。” 问完后,她等着沈临毓细说,好一会儿没有声音,不由疑惑地看他。 而后,难得的,阿薇在沈临毓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尴尬来。 “我母亲是急性子……”沈临毓斟酌着起了头。 阿薇闻言,暗暗想:急性子也不难。 她和闻嬷嬷以前就遇着过风风火火的主家,那就提前定菜色、早早备菜、对每一道菜的出菜时间心里有数,一道接着一道上桌,再急的主家都想不起来催。 沈临毓只看她神色就晓得余姑娘想岔了。 也是,寻常哪里想得到那头去。 趁着元敬还没有回来,沈临毓干脆速战速决:“我父母关系融洽,因此我母亲很是希望我也能早些成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