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绵州城,这座位于成都府东面的门户,城墙虽不算太高,但早已戒备森严。 尤其在大规模镇压、抓捕乱民之后,城门口的盘查更是严密。 樊刚、任诚两人深知,带着三百人想要攻城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 “咱们分批进,化整为零。” “老任,你带着百十来个弟兄们乔装打扮,扮成逃荒的灾民,混在每天清晨进城卖柴、找活计的队伍里。” “家伙事儿都交给我,我从另一头进去。” 樊刚蹲在城外的一片小树林里,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, “其余人,跟我走水路。” “绵州城依江而立,我这几天看过了,靠近江面的城墙段没人值守。” “咱们趁夜渡河,贴着墙根阴影处摸过去,两丈的城墙不算高,用钩爪就能爬上去。” 议计已定,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起来。 数日后,拂晓。 任诚带着百来人,换上一身破烂不堪的短打,脸上抹着灰泥,混在一群灾民中,推着独轮小车,亦步亦趋的朝着绵州城里蠕动。 守门的兵丁强打精神,捂着哈欠,仔细地翻了翻车上的柴火和破烂家什: “大清早的,真晦气。” 看着这群人饿得直打晃的模样,鼻子里传来那股灾民若有若无的酸馊味,值守的兵丁厌恶地挥了挥手: “赶紧滚!” 得知任城一行人顺利进城后,樊刚带着人立刻就赶往了绵州城上游。 当夜,三更时分。 涪江水面倒映着稀疏的星光,水流潺潺。 二十多只蒙着黑布的羊皮筏子如同幽灵般,紧贴着城墙一面,悄无声息地顺流而下。 樊刚身先士卒,口中衔着短刀,奋力甩出钩爪,精准地扣住了墙上的垛口,蹬着夯土墙就往上窜。 登上城头后,眼见四下无人,他轻轻吹了声口哨,示意安全无碍。 绳索垂下,两百多名精悍的士卒有样学样,迅速而安静地涌上了城墙,消失在了城内鳞次栉比的屋脊阴影中。 就这样,几路人马分批潜入了绵州城,并在城西北角的城隍庙外顺利汇合。 可潜入绵州城只是第一步。 二人深知,身处敌巢,四面皆兵,己方这点人马虽然个个都是百战精锐,但要是真被官兵团团围住,陷入长久的消耗战,恐怕也力有不逮。 毕竟一行人轻装简行,身上只穿了件布面甲防身。 为了尽可能减小伤亡,达到以小博大的目的,樊刚和任城两人一合计,还是决定先在城里搞破坏。 只要瘫痪敌人的组织能力,这绵州城轻易便能拿下。 如果在行动之前,能够先行一步,除掉城中为首的官吏,尤其是知州、同知、通判等一二三把手,便能从根本上摧毁敌人的部署。 于是,接下来的几天里,樊刚和任诚兵分几路,在城中走街串巷,蹲守在各处高门大院之外。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,知州沈耀、同知姚熙、通判袁彦。 只要除掉这几人,便立刻在城中放火生乱,劫狱并夺取武备库。 可话虽说得轻巧,但这些明廷官员的行踪却不是那么好打听的。 知州沈耀深居简出,州衙附近更是戒备森严; 同知姚熙行踪不定,常在各处大户宅邸流连; 通判袁彦更是神出鬼没,根本见不到面。 樊刚带人蹲了几天,除了摸清几个大户宅邸的位置,对几个主要官员的行踪竟一无所获。 “不能再等了!” 樊刚蹲在阴暗的墙角,烦躁地嚼着一根草茎, “大牢里每天都在死人,再拖下去,估计人都要死光了!” “今晚便行动!” 可就在这时,一个负责在城西盯梢的哨官猫着腰跑了过来。 “千总!” 他压低声音,带着一丝兴奋, “有发现!” “任掌令在城西边的听涛阁外,发现了几顶官轿停在门口。” “属下翻墙偷听,里面吹吹打打的,似乎有大人物在饮宴作乐!” 樊刚闻言眼前一亮,立马吐出嘴里的草茎: “走!去看看!” 培江边,夜色下的听涛阁,丝竹管弦声夹杂着人声隐隐飘出,与江风混在一起。 樊刚带着几个亲兵,换上一身黑色劲装,悄悄躲在阴暗的街角,伏下身子静静观察。 约莫一个时辰后,院门轻轻打开,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官吏被人小心翼翼地扶了出来。 其中一人正是州通判袁彦。 他穿着一身绣着花鸟的官袍,被两个娇俏的歌姬扶着,醉醺醺地钻进了一顶颇为华丽的青呢小轿。 樊刚见状怒了努嘴,低声道: “跟上,看看他去哪儿。” 小轿晃晃悠悠,在寂静的街道上七拐八绕,最后停在了城西北角一处门脸不大、但围墙高深的宅院后门。 浑浑噩噩的袁彦被门房搀扶着下了轿,踉跄着进了院门。 樊刚躲在暗处,牢牢记住位置,迅速返回召集人手。 子时,夜深人静。 别院静悄悄的,只有西厢房还亮着微弱的烛光,隐隐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和男人的醉语。 樊刚带人无声无息地翻过高墙,轻盈的落在了后院里。 放眼一看,院内只有四个守夜的家丁,正靠着廊柱打盹。 几个亲兵悄悄摸过去,瞬间将四个家丁抹了脖子,随后守在了东西两个院门外。 樊刚蹑手蹑脚的来到亮灯的厢房外,用唾沫沾湿窗纸,戳开一个小洞向内望去。 只见那喝得醉醺醺的通判袁彦,正半靠在拔步床的软榻上,双脚浸在一个硕大的黄铜脚盆里。 水气蒸腾里,一个只穿着薄纱中衣、身段窈窕的年轻小妾,正跪在脚盆边给那袁彦洗脚。 她动作轻柔,手指白皙纤细。 袁彦眯着眼享受着,几杯酒水下肚,让他浑身燥热,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。 “嗯舒坦” 袁彦哼唧着,粗糙的大手不再满足于搁在膝盖上,而是顺着小妾光滑的手臂,不安分地向上游移,一把捏住了她圆润的肩头。 小妾的身体微微一僵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,只是声音更柔了几分: “老爷,水还热着呢,您再泡会儿.” 可袁彦哪里听得进去? 他手上发力,猛地将小妾往自己怀里一带。 小妾猝不及防,惊呼一声,整个人跌坐在袁彦怀里,打翻了脚盆,温热的洗脚水泼了一地。 “老爷!水水洒了!” 那小妾挣扎着想站起来擦拭。 “洒就洒了!管它作甚!” 袁彦喷着酒气,双臂如同铁箍般紧紧抱住她,一只大手更是蛮横地探入她的薄纱中衣,在她光滑的脊背和腰肢上肆意揉搓摸索,另一只手则粗暴地去扯她的衣带。 “心肝儿让爷好好疼疼你.” 那小妾扭动着身子,欲拒还迎,薄纱中衣在挣扎中被扯开大半,露出里面水红色的精致肚兜。 “老爷,先擦脚” “擦个屁,老子现在就想要!” 袁彦喘着粗气,猛地把小妾推倒在旁边凌乱的锦被上,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上去,像座肉山。 他不管不顾地在那小妾裸露的肩颈、锁骨上啃咬着,双手疯狂地撕扯着那碍事的肚兜系带,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淫词浪语。 “老爷轻点” 然而,袁彦的动作并未持续太久,或许是因为酒劲上涌,或许是身困体乏。 这厮动作越来越慢,随后脑袋一歪,沉重地砸在了那小妾柔软的胸口,发出了一阵阵呼噜声。 窗外,躲在暗处的樊刚,将这一幕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,看得是气血上涌。 “呸!” “事到临头了,真是个废物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