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昔年,熙河拓边,江卿就执掌过近二十万军队。如今,也不过是多了十万而已。 朕不知道吕侍郎上此奏疏,究竟是何意?” 吕公著的言论,赵策英非常不喜欢。 要是没有江卿,他板上钉钉的还在禹州厮混,为了生计而奔波。 他与江卿,一人立志成为千古一帝,一人立志成为千古一相。 君臣之间的信任恩情,岂容质疑? “臣请官家遣人入边,行监督制衡之举。” 吕公著一副为公为民的样子,徐徐道。 赵策英重重望了一眼,目露恍然,一下子就知道了吕公著为何上奏。 好胆量! 还真就敢富贵险中求是吧? 手持奏疏,赵策英缓缓起身走动。 走到吕公著身后,淡淡的声音传出,颇有问询之意:“吕侍郎,此前是在河东路为官?” “正是。”吕公著不知道新帝究竟是何意,也不敢回头,唯有回应。 “京城好,还是河东路好?”赵策英问道。 平和的声音,几乎没有喜怒。 吕公著面色一滞,意识到什么,却又不得不答:“京城好。” “嗯。”赵策英点点头,不置可否。 约莫十余息,书房内唯有淡淡的脚步声。 吕公著暗道不妙,不禁后背生汗。 就连呼吸,也不可避免的急促了不少。 新帝无权,那是对内阁大学士,对大相公这一级数的人来讲。 对于内阁以下的臣子而言,皇帝就是无上权威。 单是“皇帝”二字所裹挟的大义,就能压死不少大员。 过了好一会儿,赵策英才道:“既如此,为何一入京就待不住呢?” 一句话,有两层含义。 其一,他已经知道了吕公著的目的。 吕公著,就是想出京去边疆,借着边疆之事往上攀爬。 其二,吕公著要是不想待在汴京,那就可以出京为官。 当然,肯定不是去边疆。 而是,贬下去! 此言一出,吕公著心头大震,连忙道:“官家,江昭执掌三十万军队,身侧皆是亲信,不可不防啊!” “臣之此言,纯是出自为国为民,为了官家啊!” 吕公著垂首,担忧道:“太祖皇帝,不也是.” “嗯?” 一声轻哼长吟。 相比起方才不知喜怒的话音,这会儿明显多了些不耐烦。 吕公著话出一半,被迫止住。 “西夏李谅祚入侵边疆,号十万之众。” “即便江卿不领兵,也会有英国公领兵。” “所谓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” “临阵换将,更是兵戈大忌。” 赵策英望向吕公著,沉声道: 熙河历练的经历,注定了赵策英并非是“不知兵事”的皇帝。 其实,单论统兵本领,他也未必有多厉害,甚至不如绝大多数纯粹的将领。 但,他是君王! 作为君王,但凡达到“入门”的程度,通晓军政事务的基础逻辑就行。 如此,任用贤明,自然能解决边疆问题。 赵策英,对于军务俨然是达到了“入门”的地步。 前脚江卿刚走,后脚就有人上奏说坏话。 这要是听信了谗言,还打什么? “吕公著,你是在点朕啊!” 赵策英不耐烦的摆摆手:“下去吧!” 目的性太强了,不免惹人心中厌恶。 “官家。” 吕公著就要说些什么,赵策英坚决罢手。 “唉!” 无奈一叹,吕公著唯有走出去。 约莫百步,吕公著回望一眼,眼角微扬。 他已经开团了! 其他几位阁老,肯定有人会跟团。 否则,真就眼睁睁的看着韩系壮大? 就算是不能干掉小阁老,也得去分一杯羹嘛! 甚至,外戚也可以拉拢入场!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