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退朝——” 一声尖呼,传遍大殿。 文武百官,相继退去。 末位,盛纮持着圭笏,就要转身。 迟疑了几息,忍不住回望一眼,低声唤道:“王大人。” 王世平一怔,走了过去。 “大舅,汝可知朝中政局?”盛纮低声问道。 本来,若仅仅是江、王两门之争,秉持着支持贤婿的态度,以盛纮的谨慎性子,绝不会跟王世平说上半句话。 可谁承想,王世平竟然“高调”上奏,公然反对废后。 要知道,这可是大局上的站位失误,并非是江、王两门之争的“小打小闹”。 一旦不慎,就是贬官、流放之祸。 甚至,就连王老太师积累几十年的声誉,都可能被毁得一干二净。 好歹也受过王氏一门的恩惠,盛纮自认有点良知,却是忍不住有此一问。 江、王两门之争,归咎到底还是私底下的恩怨。 公然支持皇后,那可就是政治站位,意义彻底不一样。 “不知。”王世平皱眉,摇摇头。 王氏一门,已有二三十年未曾入京,自是不可能知道庙堂政局。 “既如此,大舅为何公然反对废后啊?”盛纮一脸的不解,连忙道。 一点政局都不知道,就敢胡乱站位? 关键是,废后之举定然有官家的授意。 官家授意,贤婿江昭操盘,韩大相公虎视眈眈,皇后毫无根基。 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废后! 这都敢站在反面,反对废后? 王世平皱眉,并未回答。 盛纮一望,心头了然,试探性的问道:“岳母?” 王世平迟疑着,点了头。 “哎呀!” 盛纮一惊,暗道不妙。 老岳母,又开始纵横谋划、布局一切了! “岳母一介内宅妇人,如何通晓朝政?” 盛纮提醒道:“废后之举,十之八九可成。大舅,可莫要误入歧途啊!” “盛大人就笃定一定是误入歧途?”王世平反问道。 单从布局上讲,老母亲的谋划天衣无缝,没有半点问题。 起码,他是这么认为的。 盛纮一愣,眉头渐渐皱起:“大舅是怎么想的?” 王世平没有说话。 “唉!” 盛纮重重望了一眼,长叹一声,连连摇头。 “岳父积攒底蕴不易,甚至让大舅都能紫袍披身。” “可也正因如此,更是得珍惜。” 盛纮持手一礼:“大舅,宦海为官,就怕眼高手低啊!” “且好自为之吧!” 说完,大步走开。 江、王两门相争,他却单独找了王世平,为免贤婿误会,还是得解释两句。 可惜,老岳丈糊涂一时,故去之时竟是没有顺手带走岳母! 王府,正堂。 上首,王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连连抚掌。 “好,好啊!” “盛纮劝阻于你,料来定是有江子川的指使。” 王老太太自认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徐徐道:“一次不成,肯定就会连着劝阻两次、三次.,时间一长,盛纮劝阻无效,就会是江子川主动劝阻。” “如此一来,自可借此开价,为你博得仕途平坦,让你妹妹、妹夫一并入京。” 王世平点头,听之任之。 五月十一,文德殿。 “退朝——” 文武百官,相继退去。 王世平手持笏板,有意识的缓了缓脚步。 然而,足足过了十息,也未曾听见有人呼唤“王大人”。 王世平心头生起不妙预感,连忙几步走到末尾。 一望,却见盛纮与几名红袍官员并列徐行,已是走了足足百余步,根本没有“二次劝阻”的意思。 王府,正堂。 王老太太、王世平、吕氏齐聚一堂。 “母亲,盛郎舅并未喊住孩儿。”王世平持手一礼,焦灼的汇报道。 有点不对劲! “并未劝阻?”吕氏一惊,连忙道:“官人,速即支持废后吧。” 婆母的“遥控”操作,着实在是让人心慌。 上首,王老太太敛去眼中的一丝意外,一副从容的样子,徐徐道:“莫急。” “你父亲可是先帝钦赠的太师,有资格入太庙享受君王供奉的人物。” “百余年国祚,也仅仅九人配享太庙庭而已。江子川,难不成还能无视王氏一门不成?” 说起王老太师,王老太太一下子就凭添不少底气。 就连话音,也是越来越强,一度中气十足。 毕竟,那可是配享太庙! 百余年国祚,配享太庙的臣子仅仅九人而已。 单论数量,甚至比得到免死金牌的勋贵门第还要更少。 仗着老太师的功绩、政绩、贡献、威势,江子川岂敢无视? 王世平点头。 五月十六,未曾劝阻。 “母亲,就让官人公然支持废后吧!”吕氏心中慌张,颇为焦急的说道。 这可是政治站位,稍有不慎,就是抄家灭门之祸! “莫急。”王老太太安抚道。 “母亲,这如何让人不急啊?” 吕氏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::“不站位,不与江阁老相争,官人也是堂堂三品大员啊!” “公公入阁,官人三品,连着两代都是紫袍,这已然是一等一的门户。” “哼!” 王老太太“哼”了一声,反诘道:“那你小姑子呢?” “让康大人入一繁华之地为官,也丝毫不差,为何就非得入京呢?”吕氏说道。 王老太太面色一沉,她着实是没想到儿媳妇竟然这么有“主见”。 连着被顶了几句话,自认威严受到了儿媳的挑衅,王老太太不免训斥道:“都说了莫要胡乱议政,你是一点也听不进去。” 吕氏一惊,意识到不对劲,连忙下拜:“母亲恕罪。” 第(1/3)页